她今年29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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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遇見一個男人,或許該稱為一個男孩,比她年輕許多,身上有著她已經漸漸逝去的青春氣息。

男孩的眼神是這樣的透徹分明帶著純真,總是帶著笑意和她說話,那些她聽來這麼熟悉卻又遙遠的稚氣。

 

很久以前她也擁有過這樣一個男孩,男孩的瞇瞇眼和捉狹笑臉讓她迷失了自己,整整迷失了六年,從女孩變成女人,從天真變成世故。

男人眼裡不再有愛,她明白自己眼裡也不再有愛,二人卻從不開口說要分開。

有一天夜裡她突然醒來,看著身邊熟睡的男人,她摸摸他的臉龐,細細的鬍渣沉著的鼻息,男人因為輕微的撫觸而動了動身子,微睜開眼問她,怎麼不睡,還不待她回答就翻了身背對著她,再次沉沉睡去。

曾經這個男人也像眼前這個男孩,而她為他笑顏逐開時,正是眼前這個男孩的年紀。

 

 

她的理智和情感拉鋸著。她知道自己該尋找的是什麼,她知道自己漸漸失去的是什麼,她知道自己不該做什麼,她知道自己該緊抓著什麼。

她失去的膠原蛋白總是一次次的將她拉回現實,但對於愛情的那遺落的小衝動,卻止不住腳步朝男孩身邊一次次的靠近。

 

男孩帶她去吃其實她不喜歡的平價義大利麵,她低著眼戳著盤子裡的冷凍蟹肉,男孩笑著說"等等帶你去吃巧克力蛋糕",她就笑了,他都記得她喜歡的。那一瞬間她覺得連吃微波義大利麵都沒有關係。

男孩騎著機車,風呼呼的吹著,她想起那個男人的lexus,她環抱著的雙手鬆了一點點,男孩摸摸她的手背問她會不會冷,她又忘了剛剛一閃而過的失落,笑著抱著比原來更緊了。

好幾次她想對男孩說"你不是我要的",但是男孩的笑臉總讓她融化而瞬間忘了自己到嘴邊的殘忍。

好幾次她想對男孩說"你不能給我我要的",但她總是為自己找盡藉口,下一次,下一次我就說了。

 

她羞於啟齒,她抓著男孩不放,不是因為喜歡他,是因為男孩讓她覺得自己很有魅力,這是身邊男人已經吝於給她的,而她迷失在這個碰不到也摸不著的感受裡。她一次次的和男孩碰面,是想回味青春的記憶,她會以為她還是剛出社會時,生嫩的小助理,穿著正式服裝還感到彆扭,說著話臉上就泛紅暈。

 

 

站在窗邊,點起男人喝止她再抽的菸,菸圈團團從她掉色唇膏的嘴吐了出來,煙霧裡她看見自己的悲哀。

眼淚就這樣鹹鹹的滑落下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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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:

我心裡有過你,不怕說出來。喜歡人不犯法,但也只能到喜歡為止了。---- 一代宗師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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